【凯东RPS】读白（4）
本文为双人合写文。
双视角第一人称注意。
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撕逼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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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伟大的感情似乎都应该有很多溯源，要追寻到很久以前，才能算得上是感天动地。但事实上，并没有那样的夸张。毕竟大多数人都不过是随眼一瞥，最后选择的人也不过是多看了几眼罢了。所以演戏难也难再这一点上：要跟一个刚刚认识的人，演出已经默契地活了多半辈子。
然而这并不难，至少对于职业演员来说，没有那么的难。
其实也算不上是刚刚认识的。他不能算是刚刚认识的人。
“不行，我受不了。”
看着李雪在那剪片子，我忽然开口道。中戏是后继无人了吗？回忆着今天尴尬的场景，我捏着手里刚点上的烟，恨得牙痒痒。“萧景琰”顶着一张木讷的脸和想哭却又没有眼泪的眼睛看着我：“那本宫就相信蔺先生了。”
他当时那个表情根本不叫做“相信”，只能算是交差。那一瞬间，我忽然很想回母校看一看，是不是教学质量下降了。得亏老侯还告诉我他是可塑之才。
李雪歪着脑袋，跟我在这装傻：“一部戏难免有几处需要改…你干什么，你不戒烟吗？”
“根本不是这出戏的事。反正我跟萧景琰也没什么牵扯。”
导演点点头：“确实，不交代蔺晨和萧景琰也不影响剧情。那你也别担心...…”
“我一想到之后要跟他演兄弟，就觉得烦。”我打断他。我讨厌拐弯抹角的说话，也不愿意掩饰，“我不想再跟他演对手戏。”
“王凯他挺会演的，潜力很大。你要不然…”
“你看看他今天看我那什么眼神？”我愤怒地吼道，烟灰都落到了戏服上，“就好像是我的问题一样，明明是他的问题。”
“不是你的问题，也不是他的问题。是剧本的问题，你们俩跟海宴讲去。更何况我都剪了，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。”
我越想越气，李雪的话也没有起到安慰的效果。我叼着烟，再次翻开剧本。
一个月之前，侯鸿亮又丢给我一个抗日战争背景的剧本，说让我选，演那个角色都行。我看来看去，最后选了明楼——即使不愿意承认，我自己也很清楚，我已经演不了十八岁的大学生的明台了。但我想，我更喜欢明诚。他是一个行动派，我喜欢在行动、做事的人。我原本想选，但某人提醒我：“明诚是配角，你还是在明台和明楼里选吧。”
“知道我演不了大学生，这还用选吗？”虽然嘴上不在意，但我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“明诚”这个名字上，不能挪开。
“别看了。明诚我已经选好人了。”
“是谁啊？”我随意地问。
“暂时先保密，反正你会喜欢他的。”
没有不透风的墙，两杯酒下肚，侯鸿亮就什么都招了。
“《谍战上海滩》”我看着名字喃喃道，“明楼是三面间谍。”
“明诚是他的副手。”侯鸿亮的声音还回荡在我的耳畔，“不正好，王凯还跟你一个学校的呢。不过我还没跟他说，只是暂时设想的是他来演。”
我一页一页翻过去，嘴上虽然说着不演，却无法停止想象明诚的样子，更无法停止幻想“我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，没人理解我的痛苦，我将所有的爱和恨都独自承担，在所有人的面前，我都在伪装，维持自己高大无所不能的形象。
手里的香烟一直在燃烧，我看得出神，直到烟灰落在了手指上，烫得我一痛，才恍惚地醒来。
“这剧不如叫《伪装者》。”
喝得迷迷糊糊，我也不知道侯三听见没有。
要是一个月前，能看见今天……
我摇摇头，从回忆里摆脱出来。
“要不是我的角色好，我真不演。”
李雪看着我出神的样子，直摇头：“你可千万别把自己那点情绪带进戏里去啊。”
“我不会。这点职业修养都没有，我也别干了。”
我瞥了他一眼，嘴上说着不会，但心里仍然惦记着我被减掉的那一场戏，以及王凯当时尴尬的表情。这么一想，我的心又重回到冰井里。我的“师弟”，只求别给我丢人——或者别再让我丢人。我没有看完剧本，只求明诚的戏份没那么多。
“走，吃饭去。老侯请客。”李雪朝我一招手，“有什么事，咱们哥几个都好商量。”
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出戏比我想的要难的时候，也许我会坚持让侯鸿亮换掉王凯，或者换掉我都行。
对于演员来说，和某一个人拥有似乎半辈子的交集并不难。难的是，回到现实里，看到那些交集都灰飞烟灭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，和一台全然没有剧本的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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